但最震撼的还是被火树围在中间的烟花架。

    远远望去,那烟花架宛如一只栩栩如生的玉兔静卧在夜空中。它立在中央,月光正给它披了层银霜,三丈高的竹骨扎成巨兔轮廓,灯盏里的烛火映着绢面兔身。

    烟花架上面的灯次第爆成星雨,撒下莹莹磷粉。

    随着烟花的不断燃放,兔子形状的烟花架在夜空中不断变幻着色彩和形态,时而如一只灵动的玉兔在月宫嬉戏。

    这是一场视觉盛宴,又因是新年,又被赋予了旁的意义。

    谢家的人都跑去看烟花,根本就没人察觉到海棠院这边的动静。

    眼前,银花火树,花团锦簇,五光十色,流光溢彩,莫过于仙境。

    春绿和抱玉都诧异到说不出话了,她们皆掐着自己的肉,以为是在做梦。否则的话,原本空空荡荡的庭院怎么会突然冒出这十二株“火树”出来?

    这时,春绿看着正中央的兔子烟花架,只觉得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“这兔子......怎么看着这么眼熟?”

    阮凝玉也看到了。

    当然会觉得熟悉。

    因为这烟花架的形状......正是当初沈景钰送给她的那盏兔子灯,这兔头几乎一模一样,复刻出来的。

    砚清见阮姑娘从屋子里出来了,便随即现身。

    他上前作揖,手里还提了一盏兔子灯,“阮姑娘,世子托我带句话,愿您新岁里平安无虞,朝朝皆得顺遂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世子亲手给姑娘扎的兔子灯,世子说,他这次手艺比上回精进不少,多费了许多心思,还请阮姑娘莫再嫌弃他。”

    沈景钰信誓旦旦说是“手艺精进”,可她接过兔子灯,提在手中端详时,喉头忽觉一阵发痒,终是忍不住“噗嗤”笑出声来。

    阮凝玉指尖摩挲着灯架上打磨光滑的竹棱,心底却忽有一角软了下来。

    可不得不承认,沈景钰的这番操作,让她的灵魂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,无忧无虑的,好似忘记了所有的烦恼。

    眼见阮姑娘接过了还笑了,砚清松了一口气,脸上也露出笑来。

    “这是小侯爷在前线里挤出时间做的,特意遣了快马星夜兼程,赶在除夕前送入京城呢。阮姑娘喜欢这兔子灯,小侯爷他在边关听了也能笑醒了。”